基于认知语言学在我国发展现状的再思考
作者:刘小权
来源:《中国教育技术装备》2008年第24期
摘要 近年来,随着越来越多人对认知科学及语言规律本身的了解、熟悉和深入研究,我国国内认知语言学相关领域的研究与探讨深入发展,认知语言学其自身发展亦迎来前所未有的良好态势。就认知语言学在我国近几十年来的发展状况作一简单回顾,明确指出认知语言学在发展过程中出现的诸如研究价值取向多元化等亟需予以重视并加以解决的问题,并且认为,在今后深入的研究探索中,研究所需术语须适度适时进行必要而有益的相对统一。 关键词 认知语言学;发展;价值取向多元化;术语统一
中图分类号:H0-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489X(2008)24-0026-02
近年来,以认知语言学为典型代表的认知科学在国内外得以迅猛发展,尤其是自2003年7月ICLA(International Cognitive Linguistics Association) 在西班牙召开了第八届研讨会之后,“一股认知语言学的强劲风潮从北美和欧洲大陆刮向了全世界,为我们研究语言提供了崭新的视角和全新的方法”[1],进而越来越得到普遍承认。正如赵艳芳指出的:“20世纪末,语言学及认知科学的发展使认知语言学成为必然。”[2]迄今,认知语言学已经逐步成为主流学派,近二十几年来,一大批学者奋斗在这一领域,各类著作和论文如雨后春笋,数量猛增[1]。一时间,国内外众多专家学者转而投向认知语言学以及认知科学的研究领域,研究规模蔚为壮观。 但在这看似兴盛热闹的背后,却也存在诸多亟待思考和解决的问题,其中不少是难以为之盖棺定论的难题。究其原因,纵向上,认知语言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从其诞生、发展壮大到如今逐渐广为认可接纳,短短不过几十年时间(一般认为,认知语言学发轫于20世纪六七十年代,经过20世纪80年代的坚实发展,近二十年方逐渐成为一门“显学”);横向上,认知语言学本身的学科性质、其特有的理论基石架构也决定了其在发展过程中,如同其他学科门类的发展历程一样,必然会遇到种种诘难与问题。基于认知的、体验的认知语言学,坚持从体验性认知的角度来解释语言,将语言视为人类整个认知能力的一部分,因而语言的意义不可能限于语言内部,而主要应来源于人与客观世界的互动,是使用者对世界理解的结果,具有动态性、可变性、不确定性等特征[1]。换言之,认知语言学是建立在百科知识的认知体验观的基础之上,因而具有极大的灵活性和解释力。也正因为如此,认知语言学才越来越倍受瞩目,逐渐广为认可。
然而,在认知语言学特有的理论、应用灵活性,广泛的适用性及强大的解释力背后,认知语言学在其发展历史的轨迹上,也逐渐显露出其固有的,看似近乎“难以逃出的劫运般”的怪圈或宿命——作为其在解答诸多现有涉及语言及认知等方面的难题的强大解释力及研究解释的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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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适用性,也在另一个角度为认知语言学本身设置了一个“天然的障碍”,或有如汉文化生—死、高—低、上—下等道法自然共生共灭的对应体——不确定性或可变性。注意,正是这种“不确定性或可变性”,确切说是“极不确定性或剧烈可变性”,为其建构自身理论体系的发展乃至完善埋下隐患。这其中突出表现为诸如术语的不确定性,即给建构认知语言学理论体系所必需的相对固定统一的术语下一个确切定义是极其困难的。实际上,这种困难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有时候,要给某一定义一个精确而统一的论述几乎是不可能的。比如,几乎国内外所有的认知语言学论著在展开其诸多论述之前都不得不提及“突显”,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国内外关于“突显”至今没有系统而较为科学详尽的论述,因而国内外至今仍然没有一个广为认可、较为统一的科学定义。
这样令人尴尬的例子并不仅仅局限于此。这种颇费神劳力的尴尬境遇还包括认知语言学由于其自身学科特点而带有的极强包容性,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称得上是其发展道路上的一大隐患。过强的包容性(或称“学科可融合度”,即某门学科与其他学科门类的交叉可能性和交叉程度、融合潜力),必然在研究过程中在其有关学科研究的价值取向上呈现出多元化的趋势。必须指出,一门学科要保持其健康的发展态势,自然需要适度的“多元化”价值取向,因为在某种程度或意义上,是否具有一定的多元化因素、潜力或特征,可以看作是该学科的学科包容强度或可融合度。很明显,迄今为止,众多学科发展的历史表明,随着社会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人类知识架构中的各门学科都呈现日益交叉融合的发展趋势。但与此同时,过度多元化,尤其是包含过多相互对立乃至冲突性质的多元化因素,必然会造成思想、理论上的难以统一,因而在研究发展道路上不可避免地产生过多纷扰,难以形成必要的合力。我国认知语言学的多元取向仍然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3]。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认知语言学在我国的发展壮大的过程中,这种研究价值取向上的多元化不能不引起诸位研究者的高度重视。
当然也不能因噎废食,在洞悉认知语言学作为一门新兴的独立学科在其发展过程中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就对其横加责难,过分苛求。毕竟,任何一种理论,即便在其建构完善的过程中如何尽求完备严谨,都不可能完备到无懈可击;再者,固有的语言学研究方法中的不完备原则也从未苛求任何一门学科或任何一种理论能穷尽所有,成为“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相反,必须看到,认知语言学自其诞生之日起就已经向世人证明并将继续证明,作为一门正在蓬勃发展壮大的边缘学科,由于有着其他同类学科不可比拟的强大学科交叉力和包容性,因而在解答诸多涉及语言、认知等广阔乃至前沿研究领域所存在的难题面前具有其他学科不可企及的独特优势,也为继续深入探讨、研究进而尝试解释包括人类语言形成演变及其运作机制提供了一个崭新的视角。
那么,如何避免甚至克服上述弊病呢?
其一,当前,尽管近几十年来,认知语言学作为一门刚刚勃兴的独立学科,在我国学术界已经逐步得到普遍认可正方兴未艾,国内外对于有关认知与语言的相关研究也进行得颇为深入广泛,特别是近年来我国学术界加入认知科学研究领域的队伍不断壮大,迄今也有了一定的规模和深度,各级各类相关论文专著也不断呈现,但比较而言,总体上,无论是从该学科发展渊源,还是从对该学科研究的深度和广度来说,欧美同行远比我国国内的同行走的更为深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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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国内过去历来也只偏重引进,而忽视结合我国本土文化,结合汉语语料事实做更为精细的有关汉语、认知方面的相关研究,这与我国现有的广袤研究领域、深厚的文化语言底蕴和积淀,以及丰富的可供研究探讨的汉语语料事实的可喜境遇极不匹配。幸运的是,近年来随着我国认知研究学术界的进一步重视,这种尴尬的不利局面已大为改观,众多专家学者在对我国认知语言学的研究现状作出广泛而深入的精辟研究分析的基础上,已经结合汉语事实进行富有特色、富有成效的精微研究,亦取得相当可喜的成就。这其中比较突出的有王寅、文旭、石毓智、张敏等。其中,张敏于1998写作出版的《认知语言学与汉语名词短语》更在同类著作中堪称先行者和佼佼者。有鉴于此,研究者应该继续秉承固有的善于引进的优良传统,对国外一些相关的理论学术著作,尤其是相关的能反映其最新发展前沿动态的论述予以积极引进。引进过程中也可不拘形式,或翻译,或原版引进;也可组织国内外具有相关知识背景和学术专长的专家学者进行多种形式的交流合作,甚至是引(进)、(翻)译结合或是单独编译,至于最终的“成果”凝结形式,更是可以多样化,如出版发行普及性读物与精深、仅供研究的学术专著相结合,走“宽(普及大众)紧(积极稳妥打造一支稳定而过硬的学术研究队伍)结合的路子”。 其二,博采众长,扬我所长,避我所短。正如前文所述,长期以来,国内学者在研究实践中习惯于重内省,轻实验实证。迄今为止,三届认知语言学全国研讨会的论文目录和公开发表的学术论文中以认知科学的实验方法进行的研究并不多,这表明国内认知语言学的研究主要还是以传统的文献阅读和资料分析为主[3]。这种重文献阅读和资料分析、轻实证的做法,实际上是应有的研究问题多样性和研究方法多样性的研究素养的缺失,也可以看作是研究者研究视野不够开阔的集中体现。其结果必然是问题研究得不够深入、不够透彻而流于表面或过于主观化,缺乏应有的可信度。
认知语言学的方法论决不仅仅是单一的内省方法,否则对问题的研究也就只能限于文字游戏而难以继续深入[3]。对此,研究者必须将理论与实践密切结合,将文献资料阅读分析与实验实证研究相结合,以期在研究相关问题视角和方法论的突破上有所作为。
当然,上述所有的努力践行,有赖于广大研究者进一步顺应当前日益深化的国际国内合作交流的历史潮流,把握这一有利契机,借助本研究领域及相关领域组织或机构,加强交流,进行通力协作,继续艰苦、持续、深入、扎实的科学探索与研究。笔者相信,广大研究者在更多的交流与合作中一定能互取所长,将认知及认知语言学研究推向更深广的领域。 参考文献
[1]王寅.认知语言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 [2]赵艳芳.认知语言学概论[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1 [3]卢植.认知与语言[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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