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其艺术特色
关键词:沈从文 湘西小说 《牛》 思想价值 艺术特色
沈从文小说《牛》的故事情节并非复杂,主要由孤独的庄稼汉大牛伯“因小事伤牛——悉心护牛——延医治牛——借牛未果—雇工代耕—牛病治愈—痛失小牛(小牛被衙门强行征去)”等情节组成。然而,沈从文用其生花的妙笔创造出一篇脍炙人口的传世佳作。反复细读沈从文的《牛》后,本文主要论述《牛》丰富的思想价值和独特的艺术特色。
一、《牛》的思想价值
以小见大,深刻揭示了现代中国农村的现实和农民的悲惨命运。沈从文的《牛》写于1929年,取材于湘西农村。根据写作的时间背景,《牛》应是反映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农村的社会现实。当时的中国社会秩序混乱,军阀混战,尤其是1927年大革命失败以后,国民党黑暗统治者横征暴敛,民不聊生,农村经济破产,广大农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大家知道,中国是一个落后的农业国,生产力水平低下,牛是农业的重要生产力之一,土地是农民赖以生存的必备条件,牛是农民的宝贝,是农民的命根子。我们的祖祖辈辈都把牛看作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把牛看作自己的亲儿女一样而倍加珍爱。沈从文深谙牛在农民心目中的地位和农业生产中的作用,他以“乡下人”的视角,以对湘西农民不可言说的温爱,讲述“大牛伯与小牛”的故事。
在湘西农村一隅——桑溪荡里住的绰号叫“大牛伯”的庄稼汉,“前一天居然在荞麦田里,同他的耕牛为一点小事生气,用木榔槌打了那耕牛后脚一下。”①由于大牛伯在气头上不知轻重,把他的小牛的后右脚打伤了,不能正常犁地。此时,正是犁地抢种的好时节,大牛伯陷入深深的焦虑和痛苦之中。接着作者浓墨重彩地叙述“大牛伯这种焦急和懊悔的心情以及不分昼夜悉心看护小牛——不惜血本延医治牛——不辞劳苦各处借牛(未果)——不怕天黑到附近庄子里请帮工——小牛病治愈,大牛伯和小牛齐心合力顺利完成了犁地任务”的全过程。行文至此,大牛伯和小牛“爷儿俩”“又有理由做那快乐幸福的梦了”。②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就连牲畜也不例外。正当大牛伯和小牛“爷儿俩”的好梦即将实现的
时候,与大牛伯相依为命的小牛不幸被衙门强行征发到一个不可知的地方去了。小说集中描写了大牛伯将小牛打伤后的懊悔和对小牛歉疚的心情,生动地展示出人与牛在劳动中建立的“同甘苦,共命运”的亲密关系,彰显大牛伯“朴素、善良、勤劳、博爱”的自然人性,深刻地揭示了现代中国农民在黑暗政府统治下的悲惨命运,字里行间流露出作者对现代中国农民的悲悯之情。
沈从文不像有的作家那样,一个作品书写包罗万象的人生或社会现象,他的单个作品只是反映人生或社会现实的一个侧面,并通过单个作品影射社会现实中普遍性的问题,起到以小见大的作用。《牛》取材于湘西农村一隅,题材虽小,但开掘颇深,能以小见大,展现了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在黑暗政府统治下农村经济破产,农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历史画卷,小说中大牛伯的悲惨命运就是现代乡土中国农民的缩影。 二、《牛》的艺术特色
(一)采用拟人修辞手法将小牛人格化
沈从文的《牛》是一篇别具一格的寓言体小说。所谓寓言是指用假托的故事或自然物的拟人手法来说明某个道理或教训的文学作品,常带有讽刺或劝诫的性质。③在《牛》中,作者以“乡下人”的视角,采用拟人修辞手法,将小牛人格化。小牛不仅具有人的灵性,而且具有湘西人优美、健康的自然人性。如,当大牛伯蹲到小牛的身下,扳开小牛的脚很温和地查看小牛的伤势时,小牛“仿佛也明白了大牛伯心中已认了错,记起过去两人的感情了,就回头望着主人,眼中凝了泪,非常可怜的似乎想同大牛伯说一句有主奴体裁的话,这话意思是:‘老爷,我不冤你,平素你待我很好,你打了我把我脚打坏,是昨天的事,如今我们讲和了’”④。小牛俨然成为大牛伯的“儿子”,具有人的灵性,似乎懂得古训“打是亲,骂是爱”的含义,它不仅原谅大牛伯昨天打它的过错,还原谅大牛伯此后经常骂它、教训它的话。它明白主人着急、苦恼才骂它,它明白主人在它身上所做的梦,它明白它的责任。因此,“当大牛伯走到屋里去找取镰刀削犁把上小木栓时,它曾悄悄的独自在院里绕了圈走动,试试可不可以如平常样子。”⑤小牛具有人的灵性还表现在能分清是非,判断人心的好坏。如“它有点讨厌他们(指大牛伯请来的帮工),尤其是其中一个青年一点的人,竟说‘它的病莫非是假装’那些坏话,有破坏主人对牛友谊的阴谋”⑥。作者将牛人格化,让人与牛展开感情的交流,不仅作品具有亲切感,而且富有情趣;不仅生动地揭示出人与
牛在共同的劳动生活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而且还建立了“同甘苦共患难”的命运共同体,展示出大牛伯与小牛彼此理解他们之间相依为命的“父子”关系。
(二)“煞尾”结尾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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