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民族服饰的文化内涵

２（３Ｏ２年第３期　．学Ａｃ出术探索　ｄ呻　２∞２年５月　Ｍａｖ．　∞２　Ｎ０　３．２００　Ｉ．ｋ　Ｅ　ｐＩ哪云南民族服饰的文化内涵　张德元　（云南省社套科学院《云南社套科学》鳊辑部．云南昆明６５（１１３４）　摘要：服饰是民族文化的载体和民旗心理特征的外在表现形式　车文对云南少数民族服饰在民旗识别，社会交往　中的非言语功能进行了阐述，探讨了民旌服饰与民旌民间文化的关系．揭示了云南少数民旌服饰在长期发展演变　过程中所蕴古的丰富文化内涵　关ｔ词：民族服饰；功能；文化　中圈分粪号：Ｇｌ１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鳙号：ｌ００６—７２３Ｘ（．￣２）０３—０１２０—１１４　服饰是人类在生产劳动过程中的产物，它最　初的产生可能是源于御寒、遮羞的需要。其表现　族处于封建半封建社会，生产力发展程度参差不　一，互相交往少，审美观念、价值取向不同，体现　形式为树叶、树皮衣０、棕衣、草衣．兽皮等。随着　生产力的发展，私有制的建立，阶级的形成．服饰　被赋予了更多的内涵，除具有审美的功能外，还　成为识别性别、区别身份、划分等级等虽直观的　标识。云南各少数民族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　前，尚处于不同的社会历史形态和相对自给自足　的自然经济和半自然经济状态，其服饰在漫长的　发展过程中形成的丰富性及文化内涵，在全国乃　至世界上都是罕见的，因此．有人称云南是”衣冠　的王国“。　一在服饰上就构成了各个民族及民族内部各支系　服饰的不同Ｎ１，格和特点：有的原始简陋，有的雍　容华贵；有的婀娜多姿，有的典雅蛸庄；有的粗犷　奔放，有的精细考究。犹如百花园中盛开的鲜　花，千姿百态，绚丽多彩。争奇斗艳。　民族服饰是划分民族的形象性的依据之一．　由于民族服饰在颜色、结构式样、艺术特点等方　面具有各自的特色，因此在研究各民族的起源、　分布以及发展演化的过程中，民族服饰起到了索　引和钥匙的作用　各民族的服饰在长期发展过　、民族服饰在民族识别中的功能　程中，已深深地打｜：了本民族的印记。它是本民　族生活、历史的见证。在一般情况下，根据服饰　的不同就可以很容易地区分出不同的民族。　云南是全国民族最多的省份，有２６个民族．　占全国民族总数的４７％；云南有少数民族人口　１４１５０．１万人（１９９７）。占云南总人数的３３．３２％。在　云南特有的ｌ５个民族中。在云南的白族人口将近　８４％，而哈尼族、傣族、傈僳族、拉枯族、佤族、纳西　族、景颇族、布朗族、普米族、阿昌族．怒族　基诺　族、德昂族、独龙族人口均占全国的９５％以Ｅ，其　中哈尼族、拉枯族、景颇族、布朗族、阿昌族　基诺　族、德昂族这７个民族的人口近乎１０００Ｚｏ在云南。　云南地理复杂，为山地高原地形。沟壑纵横，气候　呈立体分布，各地气候、水文差异很大，有”一山　分四季，十里不同天”的说法。在２０　ｔ！ｔ纪５０年代　以前．云南各少数民族由于处于封闭、半．Ｎ－闭状　态，处于不同的社会历史发展阶段，有的民族处　彝族的“鸡冠帽”、“擦尔瓦”　“天菩萨”特征　浓厚；纳西族的“披星戴月”含义深刻；独龙族的　披毯　简洁实用；白族的“金花装”色彩鲜明和　谐．美观大方；藏族的巴珠世所罕见；“花腰傣”的　服饰婀娜多姿；苗族的首饰精湛华贵。同是三角　尖顶帽，却能很容易地分出哪顶是基诺族的，哪　顶是奕车人的；同是百褶裙，彝族和苗族的迥然　不同，丰采各异。这些质ｔｌｔ￣５１：；同、式样不一、色彩　Ｉｇ－异，具有鲜明特色的服饰已成为本民族的特　征。如同标识了族名，让人一目了然。有的民族　的族名与服饰名称相同。例如分布在红河流域　的傣族被称为“花腰傣”，其原因是当地的傣族服　装上有一种独特的特征，就是妇女的腰带是使用　一于原始社会。有的民族处于奴隶制社会，有的民　收稿日期：撇一０１—１５　条长长的彩色布带围成的，因此被形象地称为　作者筒介：张德元（１９６吕一）。畀，彝族。《云南社会科学》编辑。　１３９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花腰傣”。　服饰的千变万化不仅体现在异民族问，即使　是同一民族，也会固地域、支系的不同而着不同　的服饰。丽江一带的纳西族妇女，披肩上缀有用　熊绣成的“披星戴月”，以示勤劳之意；宁蒗一带　的纳西族妇女，喜爱用牦牛尾和线制作假辫，以　粗大为美　苗族服饰种类繁多，大约有１ｏ０多种，　人们依其服饰特征分为红苗、白苗、黑苗、大花　苗、小花苗、长裙苗、短裙苗等。有趣的是：着各　种服装的苗胞不仅在生活上习俗上有许多差别．　甚至心理素质也有某些差异，因此他们在不同的　支系之间很少开婚。崩龙族妇女穿的统裙，式样　新颖大方，花色艳丽夺目，崩龙族分为红崩龙、花　崩龙、黑崩龙，就是凭据统裙的花色来区别的　同理，依服饰的差别，瑶族叉分红头瑶族　花头瑶　族、白领瑶族、白裤瑶族、青裤瑶族等。在武定县　高桥赊甸村，世代混居着自称纳苏、密切的两个　不同的彝族支系。纳苏一般头戴鸡冠帽，系遮胸　式围腰，裤脚有纹饰，工艺多为挑花　镶贴等；密　切头饰为一蓝瓦帕上戴绣花帽，围腰为不遮胸的　半截式，裤脚无纹饰，工艺多为刺绣　由此可见．　从服装的质地、色彩　式样、图案，我们可以很容　易地作出判断，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民族、什么支　系的服饰。因此，民族服饰在民族识别中有着重　要的作用。　正因为民族服饰在民族识别中．ｉｆ－着重要的　作用，解放后在云南省少数民族识别、定名的工　作中，民族服饰曾作为识别民族　确定民族的重　要参考依据之一，给民族识别、定名的工作带来　了极大的方便，使民族识别　定名工作较为顺利　地进行　二、民族服饰在社会交往中的功能　当人类社会出现阶级分化和财产私有制之　后，服饰作为人类文化的一部分，电就不可避免　地被烙上了阶级的印记，超越了原来单　的实用　功能及审美功能，更兼具ｒ社会功能，成为阶级、　地位、财富的象征。统治阶级出于维护统治地位　的需要，ｘ．ｉ各阶级、各阶层所著服饰的式样、色　彩、装饰物等都有着严格的规定，等级森严，服有　定制，井然有序，不能僭越，否则将给予严厉的惩　罚　服饰的实用功能被政治功能掩盖，审美功能　被伦理功能取代，服饰被纳人了社会伦理的轨　道。在古代封建社会中，黄色只能是帝王使用的　颜色，对于服装的样式也依官位大小有严格规　定，因此，服饰不仅反映一个人的经济状况，成为　人的社会地位、身份的标志，并将人划分为不同　的等级。这种情形在云南某些少数民旌服饰中　也不ｔ￣１＃Ｉ－。解放前在普米族地区，统治者不准普　ｌ４０　米族穿红、黄、兰色衣服或绸缎制的衣服，甚至普　米族妇女外出经过土司衙门，须在两里外解开包　头，躬身慢行　，在解放前的小凉山彝族社会，人　们被分为”诺伙”、“曲诺”、”阿加”　“呷西”四个等　级，各等级问权力、地位和贫富差别极为悬殊　“诺伙”即黑彝，是贵族、统治者。地位最高。“曲　诺　即白彝，地位次之．“阿加”和“呷西”是农奴阶　层，地位最低。这种阶级关系表现在服饰上．虽　然整体服装样式风格区别不明显，反映出同一的　民族性服饰特性，但衣服的色彩　质料、花纹等作　为重要标识完全可以区分其ｇ０＂ｃ级所属，尤其在黑　彝　白彝阃差别泾渭分明，绝对不允许混淆。富　者妇女所著　褶长裙愈长，裙绉愈多，裙上垂烟　袋　ｕ琴、玉牌等，行转时曳地有声；白彝妇女则　裙不过膝，以便于劳作；奴隶娃子则披破麻布，粗　制衣　从颜色上看，黑彝尚黑，以黑为尊严、尊　贵，故多着黑色素衣，花纹较少　婚嫁时，黑彝女　子头套必为青薄细呢，上插白色鹰毛，以示高贵　白彝的衣服则五颜穴色，花俏艳丽　富者男子多　穿左耳，戴黄色、红色的耳珠，或戴珊瑚或玛瑙四　五粒，而贫者只穿一黑线。同样，服饰划分等级　的功能在某砦少数民族从事宗教活动的人士的　服饰上亦有反映，傣族僧侣从高到低可分为“枯　巴”　”督”，”帕”、“￣．－Ｐｇｔ”等不同等级．“枯巴”氇ｔ　披长１１块、横９块的长方形布缝制的架裟，”督”　一级披Ｎ－７块、横９块的长方形布缝制的架裟．　“帕”一级披一块长方形的布。　云南少数民族服饰具有区别性别的功能。　在云南少数民族中，男装女装宥着显著的标识，　作为Ｎ．￣￣＂ｆｌＯＪＪ　ｌ的符号。一般来说。男子的服色多　以黑、白、灰无彩色系列为主，显得粗矿、刚劲、勇　敢；女子的服色多则色彩度较高，风格各有千秋。　或重色迭彩、深厚热烈；或轻艳浅描、秀美纤丽：　或浓淡相济、端ｒＥ大方等　例如苗族的男子与女　子都喜穿花衣巨种类繁多．但下裳、裙与裤以及　苗族女子的发型与头饰的区别是显而易见的　傣族中男秃头，长衣长裙；女椎髻，短表筒裙是传　统傣族男女的性别符号。　云南少数民族服饰亦Ｎ－有划分年龄段、标志　成人与否的社会功能。在云南少数民族中，处ｆ　不同年龄段，成年人与未成年人，其服饰，尤其是　女子服饰有明显的差别　如云南宁蒗的摩梭女　子，在ｌ３岁月经初潮前穿着麻布长衫，满１３岁时　举行换裙礼。届时行成年礼的女弦站在粮袋和　猪肉上（表示今后衣食不愁），母亲为她脱下童　装，换上短衣和束花色腰带的百褶长裙，以示该　女子已经性成熟，可以谈婚论嫁了。布朗族女孩　到ｌ３岁时，父母为她戴上银项链　银耳环、银手镯　等，表示已长大成人，可以自由结交男朋友了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红河、墨江一带的哈尼族未婚女子垂发辫，已婚　则盘发辫；有的少女婚前系白色或粉红色围腰．　婚后系兰色围腰。西双版纳一带的哈尼族男子　１５岁以前戴帽子　１５岁以后包头帕；女子１７岁以　后要在头后部佩戴一件叫“ｔｏ：丘丘”的装饰，表示　可以求爱，ｌ８岁开始留鬃角，表示可以出嫁　弥　勒县五山和泸西县等地彝族幼女着花农，戴饰白　羽毛的绣花长尾帽；８～１６岁时戴露发帽，衣着重　色彩和镶边，着绣花鞋；成年妇女不时穿蓝色短　表，套长衫和领褂，系镶边围腰，裤管宽大．绣边；　老年服用色素雅，饰物也少。　云南少数民族服饰亦有区别未婚、已婚的社　会功能　在云南许多少数民旗中婚否以服饰符　号加以表示是屡见不鲜的。未婚和已婚最容易　区分的就是服饰。石林地区的撒尼女子婚否的　符号就反映在头饰上。头饰上带有左右两个像　蝴蝶翅膀尖角的便是未出阁的姑娘；尖角被摘掉　的就意味着这个女子已经结婚成家。小凉山的　彝族女子未婚时戴五彩线编织而成的“头盖”，结　婚嫁人后便换戴黑色的　荷叶帽”。哈尼族碧约　支系的姑娘在婚前戴一顶六角形的小帽．上饰银　泡和红线球．体现出小姑娘的活泼可爱；婚后则　改用包头，显出稳重大方。墨ｇｒ＿县哈尼族布都支　系的裙子很特别，裙子前面是平的，后面起竖裙、　穿在身上时＋后面重于前面，会自然下垂，露出臂　上部　未婚姑娘穿着不加遮盖，露出的这一部分　可理解为对异性发出的求偶信Ｎ－。结婚之后　要　在腰上系一块叫“披甲”的饰物（长约４．０厘米，宽　约２０厘米），遮住臂部，否则便会被视为不正经。　西双版纳一带哈尼旗巳出嫁的姑娘，要在“欧丘　丘”上面包一块黑布，称“ｔｏ：昌”，表示自己巳属于　某个男人。德宏一带傣族妇女，婚前多穿浅色大　襟短杉．下穿长裤，柬一小围喉，婚后穿对襟短　衫　阿昌旗未婚男子打白包头，已婚打藏青色包　头．未婚女子穿裤不穿裙．将一根发辫盘于头顶，　用三指宽的布围在辫子里圈，已婚女子一般穿抽　长而窄的对襟衣和遮住膝盖的统裙，裹绑带，用　黑或兰色布包头。泸西县东山，一带的彝族妇女　头戴鸡冠帽，在未婚时，戴的帽子像～其低头啄　食的母鸡，表示要找配偶；结婚后．戴的帽子却像　一只昂头啼叫的大公鸡，表示已有男人陪伴　云南少数民族服饰也起着反映著者职业、身　份的作用。如瑶族的道公服，形状小异于贯头　衣，前面为对襟，衣服的前、后襟都绣有日月星辰　及各种神秘符号，是瑶族的道公（即瑶族度戒师　博）在度戒时穿着的礼服。彝族的毕摩服，用毡　子做成．上悬挂有鹰爪，象征毕摩尊贵的身份及　其无上的权力，在楚雄彝族自治州境内，毡子擀　制成的斗笠帽，唯有彝族毕摩才能戴　纳西族的　东巴服、回族的阿訇服、苗族的“百鸟表”　都只能　由这些身份特殊、从事宗教主持的人在特定的场　台穿著，其他人绝对不允许随便穿着。　三、民族服饰是民族民间文化的特殊载体　云南少数民族服饰的形成、变化和发展，特　别是其区域性、民族性等特征的形成，既取决于　地理环境、自然条件、生产方式、生产力发展水平　等客观因素的制约和影响，又取决于民族历史、　文化传统、宗教信仰等人文环境因素　云南少数　民族服饰作为云南少数民族传统文化的特殊载　体，其结构样式、首饰佩件、装饰纹样等通常与历　史渊源、民间传说、宗教信仰或原始图腾崇拜有　某种联系。　傣族妇女的服饰就与民间传说有关。传说　古时傣家人向诸葛亮请教：“妇女下装穿什幺式　样好？”诸葛亮裁下自己的衣袖说：“照这个样子　去做吧。”从此傣族妇女就按袖子的式样做成了　统裙。据史料记载．诸葛亮南征时并投有到过傣　族聚居地区，诸葛亮在南征时对西南少数民族实　行了较为开明的民族政策　这个传说反映了少数　民族对他的怀念　崩龙族妇女所着裙服也连接　着美丽的传说。传说在极为久远的时候，崩龙族　杀牛祭祀，杀牛时牛在地上挣扎，牛尾染上许多　鲜血，３个姐妹慌忙上前按牛，牛便乱甩尾巴。大　姐按牛较用力气．统裙上便染上很多鲜血；＝姐　按牛用力小些，统裙上染上的血亦少　三姐最后　去按牛，此时牛血已成紫色，统裙上染的血是紫　色。事后，姐妹３人按统裙上所染的牛血的位置　和颜色的深浅织制了新的统裙，于是便成了现在　的花色和款式。姐妹们在吃牛肉的时候，因为不　慎胸前的衣裳被牛血染红，所以崩龙族妇女胸前　都缝制有两块红布，就是牛血染红衣裳的标记　碧江白族的服饰还保留着带有神话色彩的古老　习俗，就是要在自己纺制的麻布长杉的袖肘、胸　襟和肩背等处缝上一块靛青色的布．表示对最早　来碧江定居的祖先腊匈的怀念。“布腊渡　（月亮　花）是基诺族男女服装上最重要的标志　它外呈　方形．内绣圆形花图案，缝在男女衣背正中处，极　小型的还缝在女子和儿童腹侧．连挎包ｔ也常见　绣着这种装饰，它几乎成了基诺族的族徽。基诺　族认为“布腊渡”是祖辈传下来的，记录着他们古　老的历史。传说很久以前，一位基诺旗小伙子深　爱着一个从月亮上下来的聪明美丽的姑娘．他们　真挚的爱情遭到一个凶狠恶魔的嫉恨，恶魔对姑　娘实施百般残害，使其无法在地上居住下去．她　只好忍痛告别情人ｒ口１天上飞去。小伙子一边央　求姑娘不要飞走，一边紧追不舍，从地面沿着树　根ｌ耜　干追到树尖，都没有抓住姑娘，只撕下了姑　１４】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娘裙角一小块带花纹的布片。为了永远记住这　位贤良的姑娘和对恶魔的深仇，他把那块布片缝　在背上。此后人人跟着仿效，都在背上绣上一块　“布睹波”，久而久之，月亮花变成善良、勤劳　美　好的象征。红河南部哈尼族白宏支系的姑娘喜　欢坦露肚脐也与传说有关，传说人第一次劳动的　时候兄弟俩争斗，狠心的哥哥翁候咬伤了弟弟翁　宏，弟弟质问哥哥为何这样狠心，哥哥反诬弟弟　先动口才被迫还牙，弟弟就让赌咒来惩罚，结果　翁候被贬为虎兽。多年后翁候的后代与人争辩，　说自己祖先原属人类，于是请嫫眯神裁决．神说　无肚脐属兽类，有肚脐是人裔，以此，白宏人将　肚脐视为鉴别人和兽类的唯一标志。前一段时　间，在中国城市青年女子中曾流行一种露肚脐的　女式服装．给那些天生丽质不愿弃的觏女提供了　充分展示自我的机会，让那些爱美、赶时髦的青　年女子出尽风头，成为城市中一道亮丽的风景　线。其实这种露肚脐的服饰在若干世纪前在云　南少数民族中就已很普遍了，这也证明云南少数　民族服饰款式不仅实用，也具有很高０９审美价　值，即使在今天争奇斗妍的服装市场也有自己一　席之地。　云南各民族宗教信仰文化在民族服饰Ｌ亦　有所反映。在信仰藏传佛教的藏族农牧民中，人　们大都身佩佛像，或携带经文，或身佩“台利灵　丸”的“护身符”，以求随时得到佛的护佑，避免灾　祸，同时也成为一种颇具藏族特色的装饰品。藏　族服饰中的图案纹饰，很少有对现实的模仿或再　现，多为抽象０９几何图形或规则富于变化的线　条。据说这表现了佛教“圆通”、“圆觉”的理性精　神．使人能够感受到一种神秘的力量和美感　受　伊斯兰教反对偶像崇拜的缘故．回族服饰上不准　有人像图案出现。回族男子习惯戴白布做的圆　帽，是因为《古兰经》规定伊斯兰教在做札拜叩头　时额与鼻必须着地，而圆帽便于此道　据说穆罕　默德喜穿白衣，并教海信徒说，白表最洁最美，所　以回族崇尚白色，以白色为美，反映在服饰上喜　著白衣、戴白帽，甚至在人去世后，也要用白布缠　裹后下葬。　在云南一些少数民族中，服饰也与其原始宗　教信仰的图腾崇拜有关，这反现了人类早期征服　自然能力低下、希冀通过图腾以求得庇佑的心　理。流传于姚安、大姚、牟定等县的彝族史诗《梅　葛》认为世间万物皆由虎尸解而成，如太阳、月亮　是虎眼，星星是虎牙，大江是虎肠，大海是虎血，　草木是虎毛，彩云是虎气等。明《虎荟》载；“罗罗　……云南蛮人，呼虎为罗，老则化为虎。”彝文献　中以虎称君。彝族古称罗罗，称男人为“罗泼”，　称女人为“罗罗摩”，称虎为“罗摩”（母虎）、“罗　ｌ４２　泼”（公虎）　今哀牢山彝族妇女仍自称为罗罗　嫫，意为母老虎。彝族罗罗支系即虎族之意而崇　拜虎，行火葬时以虎皮裹尸，司祭布耄披虎皮执　事　占代彝族酋长“披虎豹皮”，死后尸裹虎皮火　化。因此．除了地名、人名与虎有关外，服饰中到　处充满着虎的形象，南华、楚雄一带彝族小孩普　遍戴虎头帽，老人穿虎型鞋，妇女围虎头围裙，衣　服上刺虎皮纹饰等。如纳西族的羊皮七星披肩　是青蛙图腾崇拜的象征；苗族服饰中出现频率最　高的枫树和蝴蝶是苗族的图腾崇拜；哈尼族喜欢　穿蓝靛染制的土衣以避鬼魂；傣族的纹身是一种　古老的习俗，（多见于史籍记载），与原始宗教图　腾崇拜有关．花纹有虎、豹、象、狮、龙、蛇等动物　或经文、八卦、线条等图案。　每一个民族的服饰都折射出这个民族历史　的影迹。许多民族服饰以或形象、或意指的方式　在服饰上记载传递着本民族的历史。有人说，民　族服饰是一部无字的史记　景颇族的民谚说“筒　裙上织着天下的事，都是祖先写下的字”，服饰记　载着“荒古的神话，始祖的业绩，家族的宗谱，民　族的历史”。元阳县哈尼族送葬女歌手“搓厄厄　玛”为人送葬时，要佩戴一种叫“吴芭”的头饰．吴　芭头饰的图案“记录—ｒ从哈尼族远古祖先到现　在的全部历史。南进哀牢的哈尼族的一支奕车　人，也用服饰记录了历史上难忘的民族大迁徙．　这似乎是对吴芭“正史”的印证　苗族服饰上的　图案象征首领的练兵场或令旗，花纹代表过去京　城的城市和街道……据国内外苗学研究，苗族服　饰上的图案，可以看作是古代苗文的变体（可能　是苗文的前身）。长期颠沛流离的游牲生活，使　苗族ｊ！殳有足够的时间来“修史”，立下文字传之后　世，于是形成了绣在衣捃上的“史书”。故有人　说；苗家把自己的老家全背在身上，记在心里。　总之，云南少数民族服饰在长期发展演变的　过程中，不仅形成各自鲜明的特色，被赋予了一　定的社会功能，也积淀了反映各民族历史、习俗、　宗教信仰的丰富的文化内涵。研究各民族服饰　所蕴含的文化内涵，对于深人研究各民族历史、　风俗、心理素质，辨别民族源流，在新的历史时期　做好民族工作等，具有积极的意义　注　①古籍有关　树皮衣”的记载很多．如唐朝樊绰的《云南志）卷　４记载云南少数民族　无衣服，惟取术皮以蔽形　清代鄂尔泰等　撰写的《云南通志》中记载独尤族“球人，丽扛界内有之，按树叶为　衣　２０世纪５ｏ年代，西双版纳的傣族仍以箭毒术树皮制衣，勐　腊县的克术人尚着构树皮制作的衣服　［责任埔辑￡彭书责］